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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周如风慢悠悠地踱到吧台前，坐在石慈心旁边，点了杯啤酒。、

石慈????????心小声打招呼，“周女士，康毅文的案子有眉目了。”

“哦？”周如风握住杯壁，啜了口啤酒花，“这么快？”

绍卿没应声，让石慈心把大致的情况同她说了一遍，周如风听完，玩味道，“又变成连环杀手了？这要警察上哪抓人去，依我看，不如就直接推到那个张美华身上。”

一个连环杀手，连续杀了那么多人都没被发现，足见其手法缜密无痕，也足见警察之废物，向绍卿要想靠抓到真凶来帮张美华脱罪，难度可想而知。

“我可没说要抓人，”绍卿道，“你要的不是情报吗，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情报在哪。”

上海原先的租界最多，混迹的国际特务也多，消息鱼龙混杂，真假难辨。但康毅文要买的情报，无非来自于国府、延安方面或是日方。除此之外的情报，如印度、缅甸、美苏之流，委员长没什么兴趣。

但周如风在两党党内都是高层，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都是最先知道的一个。若情报来自延安，必然会经过周如风之手，若有关国府，又有谁能比周如风更容易接触？

所以，只要不是周如风杀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康毅文拿到的情报是有关日本方面的，而杀康毅文的，是滞留在南京的日谍。

周如风仰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不置可否道：“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太简略了，我不满意。”

“石慈心，你觉得呢？”绍卿突然发问道。

“......啊？”石慈心一愣，松开嘴里的吸管，她不是来凑数喝酒的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绍卿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一遍，“你觉得康毅文拿的是哪一方面的情报？”

石慈心苦着脸，绞尽脑汁憋出一句，“日本吧。”她们这边地下党和军统都配置齐全了，想要什么情报，勾勾手指就能送过来，犯得着为了一份情报追究死人吗？

“南京的情报组织不止军统一家，即使不是军统的手笔，你认为中统能脱得了干系？”周如风嗤笑一声。

“不会是中统，”石慈心壮着胆子道，“你都当上处长了，若是中统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动，还把党务秘书处的秘书长给杀了，你会不知道？”

绍卿和周如风对视一眼，都带上了点笑意，周如风笑道：“有点意思，向绍卿教的不错，你继续说。你觉得情报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石慈心瞄了一眼绍卿，见她丝毫没有透题的意思，才犹豫道：“日方没来得及转移的军火数量位置分布？”

“如果只是这些，那我根本没有接触的必要。”周如风环着臂，又要了杯酒，现在美国的武器畅通无阻、源源不断地运输到国内，在南京谁还会稀罕日本的那些破烂？

这下可把石慈心问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绍卿提醒，“不是没来得及转移，是故意留在境内的，军火的价值不在于武器。”

——而在于使用武器的人。

如若日方真的在南京残留了大批的武器，必定会留下部分潜伏人员，组成成建制的武装队伍。

石慈心举一反三道：“所以除了武器，还有不少间谍？情报上应该会列出南京潜伏人员的代号和唤醒方式。”

这样的话，康毅文挑在三更半夜出门，不是与人接头，就是去查看军火的藏匿位置，两种情况都说得通。可能与他接头的日谍发现了端倪，趁其不备想要将人杀死；抑或是在查看军火时，被人偷袭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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