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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我想吻你
“书架左起第二排,医术里面夹着一张纸,你看过吧?”
是安意辰那日离开时去书架找东西,看见医书被翻转过来。
能悄然进他的屋还不被他发现的,只有上怀州珩。
对方也不避讳,点了点头。
是安意辰咳嗽两声,上怀州珩心里一惊,想要牵他入怀时却被他退步躲开。
“我没有见过她,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是安意辰说话声音极低,但里面厚重的忧伤也难以被压抑下去。
“她被人灌了三棱,产后大出血而死。”是安意辰说,“她生我的时候就是难产,气虚之下被人强行灌了药,或许她都没来得及看我一眼,我就成了别人的儿子。”
上怀州珩看着他,是安意辰刚才的躲闪让他慌了神。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她了,可若是提起,她也仅是存活于别人口中的大梁长公主。是那个一夜之间失去哥哥庇护后亡国的大梁长公主。”
“可我知道,她宁愿不要这层身份,她只是一个女人。她单纯,善良,温和亲近,她信了最不该信的人,以至于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是安意辰顿了顿,突然笑道:“可是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母亲,她只有一个名字,叫慕柠。没有其他的身份,就只是我的母亲。”
上怀州珩感同身受,毕竟,他也是失去至亲的人。
是安意辰看着他手里的糖画,道:“其实,辰这个字是她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定下了,她希望我吉祥如意,光辉灿烂。可是我的一生注定要黑暗的。”
连黑夜都有星点作陪,是安意辰却找不出能陪他度过那段不见天日的日子的人。
上怀州珩道:“不会有人一直处于夜色的,天黑过后,很快就会明朗。”
是安意辰远比上怀州珩想的坚强许多,说起这些来也没有红眼眶,只是声音一直低低的,“是吗?可我觉得自己根本看不到,也没有人愿意陪我……”
上怀州珩忍不住,在他话还未说完时把人搂进怀里。
“辰儿……”
久违的二字传入是安意辰耳里,他闭眼片刻后道:“其实那天,我就想借正舟的肩膀靠一靠,我好累。”
是整个朝廷给予他的无望,也有可能是出于他和上怀州珩之间一直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的肩膀一直给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上怀州珩不知,他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祈求。
是安意辰眼角的泪滑下,消失在上怀州珩的衣襟里。
“我没有找别人,是你要推开我。”
上怀州珩的心抽痛一下,转为手上的力量后拥得是安意辰更紧。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自始至终,他都是在和自己怄气,他的自以为是伤害了两人,他的本能是将是安意辰牢牢地锁在身边,却不曾想,他的一切都化作鞭条狠狠抽打在是安意辰身上。
“以前在府里,我只信父亲,后面你来了,我想信你,可是你让我失望了。”是安意辰还是忍不了,声音里充满哽咽。
“不会了,不会再有。”上怀州珩重复着,“是我的错,辰儿,再也不会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不要在难过了,好不好?”
是安意辰:“你想要真相,我都可以告诉你。”
上怀州珩一顿,耳边听他说道。
“方易和王虎是我一早就查到的,他们之间的交易我都知道,什么协议什么三棱我通通都知道。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我根本无法和宫里的人抗衡,所以我找了你。”
上怀州珩听他一句一句的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想,望着他的眉眼道:“在这之前,你总得遇到我,所以……灭掉上怀也是?”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安意辰说,“我之前早就说过,这是北朝建立之初就想好的,后来父亲知道了你,所以,他才会在战场上千方百计的留下你的命。”
原来这一切,天命已经注定。
可上怀州珩不想在追究了,他想要的,只有怀里的是安意辰罢了。
“最开始,你会觉得我很奇怪,竟愿意帮一个外族人去蚕食自己的本族。可与我而言,都一样。是安族罪孽深重,本就不该身居高位。我能做的,只是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罢了。”
上怀州珩轻笑一声,是安意辰的想法在他听来是可笑的,但也是令人心疼的。
眼前的这个人,先是把所有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明明和自己无关,却要强行让自己和罪孽二字挂钩。
明明他知道自己会把他放在心尖上,可还是一次次的试探他。
“你没有错。”上怀州珩只想宽慰他,“错的是宫里的是安岐,我从未将你和他们看在一处。”
“我知道。”是安意辰说,“我信你。”
是安意辰从他怀里退出,舔了舔唇后接过他手里的糖画咬了一口,“还是甜。”
“我不爱吃糖,是因为小时候没吃惯。父亲很少回府,那么大的允王府,几乎是我和柳梦琼住着。”
上怀州珩浅浅的“嗯”了一声,继续听他说,“我父亲一直征战在外,所以我都是被柳梦琼养大……也没养到哪里去,毕竟她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在我身上多花费功夫。”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母亲才死的。”
上怀州珩愕然,无法接话。
“我的意思是,因为我父亲征战在外,无法保护府里的母亲,所以柳梦琼才会趁虚而入,给她下了药。”
“终有一天,柳梦琼会有报应。”
“我不动柳梦琼,就是等着那一天……或许,是我自己在期待,那一天,是因我而到来。”
上怀州珩牵着他的手,笑道:“要是太甜了就不吃了,回去我给你买别的。”
是安意辰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阴恻恻道:“为何要听你的?我自己的事,才不要你管。”
上怀州珩喜欢的正是他这个傲娇劲儿,既然愿意在他面前显露,这也就说明是安意辰不是那么生气了。
是安意辰又像是拆穿他的心思一般,道:“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你,抱着我哄一阵就好了?我之前低声下气求了你,也不见你这么好说话。”
上怀州珩越发想笑,是安意辰既然这么说,他听从便是。
是安意辰咳嗽两声,上怀州珩解下自己的披风罩在他身上,拥着人走向庭院。
“朝中可有什么异常?”是安意辰出来这几日,倒是并未留意中都的变化。
“没什么变化,徐景的事有了着落,那些考生也就不在多言……倒是,你上次说被是安岐训斥,所为何事?为何我听说,王归甫弹劾你?”
是安意辰愣了片刻,疑惑道:“弹劾我?”他一个刚十五岁,在别人眼里还未张开的少年,有什么好弹劾的?
“总不过说你懈怠朝政罢了,其他人并未放在眼里。”上怀州珩手放在他的腰间细细摩挲着,“所以你到底因何事被是安岐训斥?”
感觉到腰上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是安意辰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如同他手里糖画上的老虎一样恶狠狠地道:“关你何事?”
上怀州珩愣了一下后垂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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