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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以你为先

江海的消息传的很快，不到寅时便将名册送到了允王府。

是安意辰看了几眼，选了一个名叫颖儿的侍女，她在是安意巳的宫里是个不起眼的下等女使，此次也是走运才被选去湘王府。

“闻语，找个机会给她些钱，让她成为我们的线人。”是安意辰吩咐道。

闻语点头，三日后便是回门，倒时候颖儿一定会跟着去，那时将她收买过来即可。

“我们的三棱还有多少？”上怀州珩问道。

是安意辰命召陵拿来箱子，里面的三棱只剩下最后一层了。

“就这些了，倒是也能用一些日子。”他们并非每日给是安意巳下药，隔十天半个月便可。

是安意辰眸光一动，合上盖子交给召陵，对着上怀州珩道：“我已经和是安岐说过了，下个月召陵就可以与你一起去司军堂。”

召陵闻言啊了一声，呆愣的看着盘算的两人，他事先并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风声。

“你怎么说的？”上怀州珩也是愣了片刻。

是安意辰得意开口：“这有何难？司军堂的将士受训是有时限的，我估摸着下一批也就在下个月，召陵正好可以凑这个节骨眼进去。再者，王归甫这几日还忙着他女儿呢，他那里有心思去管司军堂？”

上怀州珩想了想，是安意辰的话也有道理，虽然召陵现在是允王府的侍卫，但之前也是高贵出身，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召陵道：“这么说来，皇上准许我和公子一起去司军堂了？”

是安意辰点头，“之前是安岐就和我打听过你，听闻你在捉捕徐景和吴廉中立了功，他很是看好你，正想找个由头奖赏你便遇到了我为你进言，他只好顺手推舟，做这笔买卖了。”

闻语听到这话也止不住的为召陵欣喜，但随即忧愁浮现在脸上：“这么一来，府里岂不是只有我了？那，召陵和公子在司军堂安全吗？这会不会……”

想起上次被王归甫劫走的事，她现在都心有余悸。

是安意辰打消了她的顾虑，“不，现在最安全的就是我们允王府和司军堂。让召陵和州珩在王归甫手下做事，王归甫会忌惮，如此一来保全了他们，至于你，有我和父亲在，他们绝对不敢随意踏入我这院子。”

闻语一直跟在是安意辰身边，打打杀杀的事情她也见得多了，只是最近比较频繁，她一个女儿家也没什么护身的手段，久而久之便会下意识的害怕。

召陵笑着说道；“是，你放心吧，我们现在都在朝中做官，那王归甫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召陵说的轻松，闻语闻言也少操了些心，她只需要每日将饭菜做好送进去便是。

“这几日不见你二哥和正舟。”上怀州珩抿了口茶，若有所思，“好像从是安意巳成亲后，两人突然冷淡许多。”

是安意辰自然也发现了，只是他觉得此事需要彼此认清才好，所以一直没有插手。

“我二哥和正舟见一直有解不开的心结，此次也算是忍不下所以才会爆发出来，后面的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那你觉得二哥会带正舟走吗？”上怀州珩又问。

“按照他的脾气秉性，他会带着正舟走，但是从正舟这面来说，他未必愿意跟着去。”

上怀州珩思来想去，仿佛也是这么个理儿。

严正舟是极力忍耐自己内心真实情感的人，这种忍耐萧条一旦过了头便会从骨子里滋生出压抑感和懦弱感。

就连他自己都狠不下心来劝说自己，又何故是别人呢？

就在两人不想在为严正舟二人的事担忧时，门外小厮来报，说是安意泽前来。

一见面，是安意泽便径直走到是安意辰身边，“辰儿，我想你帮我劝劝正舟……劝他，跟我走。”

一时间，满屋安静。

入夜，万盏灯火亮起，烟火气息更甚。

严正舟坐在阁楼上，浅醉的眼眸望着街道上游玩的百姓，街边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打破了他周遭的冷寂。

杯子刚要碰到嘴唇便被人拿开，严正舟回眸，使劲睁眼看着来人，而后露出俊朗的笑容：“辰儿，你怎么来了？”

是安意辰没有接话，身后的掌柜送来一壶解酒汤，还有他最爱吃的豆花，只不过看见严正舟这副模样，他也吃不下去多少。

“听二哥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回府。”是安意辰想将他手里的酒杯拿走，结果被严正舟一挥手躲开，然后又灌了一杯。

严正舟顿了顿，酒气从脸上显出来，白皙的肤色带着两抹红。

他不敢往身后看，他知道，有是安意辰的地方一定会有是安意泽，他不敢去面对，今天上午在宫里偶遇已经是意外了，他不愿在接受一次。

“辰儿，你和州珩在一起开心吗？”严正舟想了片刻，终于将早上那句没有回应的话问出了口。

是安意辰如实回答：“开心。”

即便两人之间有过争吵有过误会，但现在的生活他们很满意。

“我也开心。”严正舟明明没有和多少，但却醉的心神一乱。是安意辰以为他看见自己和上怀州珩在一起开心，却不料他还有下一句话。

“我和阿泽在一起也开心。”严正舟笑着，迷离的眼里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和严正舟。

那个时候是安意泽还小，但严正舟每每见他都恭敬的很，一口一个二皇子的叫着。

后来随着相处的时日增多，是安意泽便不这么让他叫了，他喜欢严正舟叫他阿泽，即便这在严正舟眼里是极其不符合规矩的。

严正舟自然不会次次叫他，也只有惹他生气哄的时候才会说这两个字。

在然后？

他的阿泽长大了，被封为璟王驻守凉州。

是安意泽走的那天他没有去送，于是一声带着爱意的阿泽便缺失了三年。

如今借着酒意他说出了口，但他还是不敢当着是安意泽的面叫他。

“起初我知道他要回来的时候，我高兴封了，他给我写了一封信，那信现在还被我收着。这些天，我和他说了许多话，又做了许多事，我托人给他带了凉州的葡萄，又亲自为他酿了葡萄酒……我很快乐的，可是一转眼，他就又要走了。”

严正舟话音低沉，带着浓浓的伤感，那情绪将是安意辰也裹挟其中，他一直无言，只是静静地听着严正舟将他掩埋在心里的秘密一点点的挖掘出来。

“他这一走，就真的没有归期了。皇上不准他私自回都，我亦不能放下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去追随他……”

严正舟闭着眼靠在木栏上，是安意辰蹙着眉的样子让他想起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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