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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置于深渊，残忍又嘲弄。

却又降下一束光，拉着他出来。

再次开口，他的手放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也没摸也没揉。

只是觉得声音像碾压了太多沉沉蔼蔼，又在这一瞬间，找到出口，释放。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他笑自己曾经厌恶到可悲的正义感，又因为它，他的爱人，才能好好活着。

就像冥冥之中，考验。

路与路的交织，他永远感激当初的选择。

“……傻瓜，人都能认错。”

“小笨蛋，现在。”

“你的哥哥，找到了。”

……

爱侣，不知道相拥了多久。

姜栀萤再抬头的时候，只觉得他的衣服都被她的眼泪沾湿了。

搂着她，声音慢慢平息。

“小高中生，这就是你的十八岁吗？”

“所以哥哥，她的十八岁，因为你才到了现在，你不需要再记得今天，她的祭日。”

他呼吸发颤，搂紧她。

她继续说，“从十八岁活了下来，以后也不止十八岁，这条命又是你续的，你重新留住了她。”

勾着他的手指，他心尖在颤。

原来选择了正义，就选择了她。

她，与光同在。

……

山顶上，骄阳慢慢隐退，日光从金色变成橘黄，不能直视到温柔相待。

晚风轻柔，浮云飘飘荡荡。

他从他口袋里摸出那枚戒指，很早之前就定下的。

大约真的是心有灵犀。

把靠在他身上哭累的女孩儿拉起来。

很认真的看着她。

“萤萤，我知道我这个人怎样。”

“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一念善，一念恶。”

“我其实看透了太多，不只是现在。”

“很难能，我重新站在这里。”

“我的选择，是你。”

“我的信仰，是你。”

“我的情深，是你。”

“从前，我有些骄傲自负，不愿意承认。”

“你这么个小姑娘，哪儿来那么大影响。”

“影响我的选择，影响我的决定，影响我的生命和漫漫的人生长路。”

“当你不在了，我才幡然醒悟。”

“你是枷锁，是规劝，是我带着镣铐触碰这个世界唯一的渠道。”

“而如今，我不需要这些。”

“现在你的哥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

“他很爱你，非常爱。”

“所以，姜栀萤，愿不愿意。”

“也这样，选择他。”

风吹过来，吹着藏青色的风衣下摆翩飞，他单膝下跪，拿出了早就定制的戒指。

是古代欧洲骑士斗胜，给公主表忠心的礼仪。

化作相爱的人，又是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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