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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妈妈，郑芸也曾狠心，在下午带牛牛出去疯，或者在他瞌睡时候使劲摇他，甚至用洗澡来提神，b着他把睡觉时间挪到晚上，但没坚持几天，爷爷奶奶就要先行放弃。用刘心美的话说，每个小孩都有不省心的地方，我们家牛牛吃饭好、不生病，那就睡觉磨磨人，也是应该的……话已至此，郑芸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由着老人家去了。

可是越是这样，也越不能娇惯。这些r子，趁着自己休息，耗得起，而时常因为心软打退堂鼓的爷爷奶奶又不在家，郑芸心想，就从今天晚上开始，训练一个良好的习惯吧。她扭开cuang头灯，斜靠在枕头上，安抚牛牛：“好好睡觉，妈妈陪着你，但是你不能再箍妈妈脖子。”半个身体T上棉袄，拍着牛牛的被子，可是许久过去，牛牛还睁着眼睛。

这招看来无效，那就换一招吧。郑芸灵机一动：“牛牛，妈妈跟你讲个故事，龟兔赛跑的故事，就是乌龟和小白兔比赛跑步的故事。”换了别的孩子，这该是最乐意的事q了，可是牛牛没有半点反应，故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概念，他听不懂，理解不了，也没这个需要。

郑芸不管不顾，张ko就说了起来，她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观察儿子的反应，儿子眨着两眼，既不显得兴奋，也没睡意。

郑芸自顾自地说了四遍，牛牛还是瞪着两眼望着天花板，她忽然想起实验幼儿园那个小刘老师的话“你们家牛牛，有时候上课，就呆坐在椅子上，两眼翻白，像个傻子一样……”心里一阵揪ton，她默默地拍打着被子，再也不说话了。

“pia，pia，pia”节奏越放越慢，可是牛牛这里还是睡意全无的样子。

“牛牛，闭上眼睛a。”郑芸说着，牛牛不动。郑芸叹ko气，知道儿子没听懂，她伸手抚下儿子的眼皮：“这就是闭眼睛。”可是等她的手一拿开，牛牛的眼睛又睁开了。

“闭眼睛a，牛牛，你不闭眼睛怎么睡觉呢？”郑芸又抚上牛牛的眼睛，这次，她不挪开了手掌了，就这么一直盖在牛牛眼睛上。感觉小眼珠在眼皮子底下不安分地转动，郑芸想了想，还是松开了手，牛牛的眼睛弹簧一样又睁开了。

她俯身下去，盯着儿子的眼睛，黑黑的瞳仁，那么big，那么亮，映照着她的脸，可是这只是她的所见，儿子根本就没有看她，他依然在回避跟人直视的机会，包括跟自己最亲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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