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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殿下——
吕时砚用对方倒的茶温手，目光落在闪着微光的水面上，“你难道不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要问，十八九岁的少年郎最是爱感q用事。
“九殿下，”莫夷叹了ko气，像在看一个任xin的孩子，“你太短寿了，即便清浊安全回来了，你能和他在一起多久，他又能记得你多久？”
吕时砚知道自己无法反驳，索xin就不说话，从某些方面来说执拗地简直和陆清浊如出一辙。
莫夷本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对着这一个两个一旦固执起来，就不说话自己别劲的家伙又不得不多说，语重心长道：“不提那结界你能不能进去，那里魔气浓重，你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有xin命之忧，凡人之躯，你又能做什么？”
“我意已决，”吕时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叫莫夷，顿声一瞬后还是决定不叫了，“不必多说了，我活下来本来是为了给母妃报仇，而今仇将报，我就只剩他了。”
莫夷本没有什么立场与责任去劝诫他，毕竟极北之域是自己告诉对方的，这两人在一起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在，那自己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当初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将桩桩件件全都告诉吕时砚的？想让他知难而退吗？
两人沉默时，陆清浊出现在门ko探头进来，冲那只有一点微弱烛光的方向试探xin叫了声，“阿砚？”
吕时砚一声不吭地走过来，身后的莫夷早在他出声前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伸手抱住陆清浊，许久未见，抱人的力气都有些失控了。陆清浊有些不舒服地在对方怀里挣了挣，吕时砚才终于肯松些劲，而后低头埋在小妖温re的脖颈，呼吸都顺着衣缝贴上j肤。
“有没有很想我？”
陆清浊被对方直白的问话臊红了脸，嗫喏半天才小声笑了，“有，很想很想。”
吕时砚控制不住地又把人拥紧了些，仿佛在害怕下一刻怀里的人就会如万千飞蝶般四散而去，再也抓不住，“我也是。”
或许是因为莫夷很清楚结界后面危机重重，为了给许久未见的两人留够独处的时间，来挨过往后可能会更加漫长的离别，他当晚就独自从城中离开了。
这几r，吕时砚带着陆清浊一起处理公务，和曹诚他们一起商讨后续接下来的问题。
莫夷离开后的第四r，吕时砚把所有事都处理完了的时候，天上早就明月高悬了。
吕时砚牵着陆清浊的手，两人难得有时间坐在院里赏月。
几乎是不可避免地，吕时砚笑着笑着猝然想起那晚莫夷的话，月s下他眼睛像池水中圆月的倒影，虚幻、飘渺、触不可及，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忽然问身旁的陆清浊，“你的生命那么漫长，是不是终有一天会忘了我。”
他甚至没敢去看对方的脸，只盯着两人牵着的手都几乎要让他崩溃，他不敢想象几百年甚至只是几十年后，陆清浊又要独自走向不可窥探的未来，然后在没有自己在的未来里渐渐遗忘此刻的他。
如果当初没有不顾一切地倾诉爱意，是不是就不会害怕对方几十年后会孤身一人了？
吕时砚眨了下眼，笑了。他想：还是会，无论怎么选都会害怕他往后漫长的生命太过孤独。
“阿砚。”陆清浊轻轻捏了捏对方微微发抖的手，目光坦然坚定地看着他道：“不必在意往后如何，至少我此刻凝望着你、爱着你。”
陆清浊也无法确定自己能否在近乎永恒的生命中，保护两人的回忆不被时间Q蚀，他能做的只有保证现在、眼下、此时此刻。
吕时砚没有解释自己更为担心的到底是什么，他笑了笑，凑过去weng了一下对方的眼角。
轻柔疼惜的weng落到陆清浊cun角时，一声急切的叫喊把两人都吓了个哆嗦！
“殿下！殿下殿下殿下！”
陈丘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当然，也还是那么不会挑时机。
“叫魂呢！”吕时砚扭头瞪了一眼乐颠颠的陈丘，出ko气平息自己的q绪，“出什么事了？”
陈丘挨了眼刀也没关系，仍旧开心地紧，“仲先生说这疫病有头绪了，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不出半个月就能研究出对应的y来！”
人命关天，吕时砚登时就要去找他带过来的那个幕僚仲先生商量y方，还没迈出步子时转头亲了一下陆清浊的额头，meme对方的后颈轻声说，“你先回去睡，我得先过去一趟。”
疫病有解，陆清浊也欣喜，自己回到屋里洗漱躺下后还有些静不下来。只是没过一会儿，他甚至还没睡着，吕时砚就又回来了。
担心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陆清浊掀了被子要起来，“怎么了？出什么差错了吗？我能帮上忙吗？”
“没事没事。”吕时砚把人按回被窝，自己也褪下衣衫躺下了，安抚地拍了拍小妖的后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仲先生把我赶回来了，说一时半会儿凑一起也研究不出什么，还不如Yang好j力明r再说。”
陆清浊笑了笑，没一会儿就被人拍着拍着睡着了。
翌r正午，莫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病人的隔离圈外，吕时砚和陆清浊彼时刚好出现在附近。
“我们该走了。”莫夷不在的这几r是去了极北之域的结界附近查探，结果果然不出所料，它看起来撑不了几年了。
没有抗拒和ton苦，吕时砚意外平静地在城门送别两人，陆清浊披着对方给自己准备的斗篷，在一个拥抱结束后转身毅然决然地同莫夷踏上了继续北上的路途。
在北城也变得遥不可及之后，莫夷这才回头望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那被人族崇尚为天道的灰蒙蒙的天空，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几步远外的陆清浊，“至少我还能做些什么……”
……
极北之域附近的结界外是浓重的雾气，两侧连绵延伸直至视线不可及的远方，而普通人误入雾气的话只会在几步后又回到雾墙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xin的威胁。
莫夷简单给陆清浊介绍了两句后，抬手在他额前点了一下，“这个法术能让我们不被雾气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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