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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灵越。”灵越没有回头,只是反手斩断了自己被丹逸抓住的袖角,毫无留恋。
“我不准你走,你是冬靡也罢,是灵越也好,你都是我的妻子,你与我姻缘相契,我们是夫妻,你别丢下我。”丹逸却是趁着这一刻的时间,紧紧拽住了灵越的手腕,蓝色的眼里,全部都是癫疯。
还有那,卑微的祈求。
手里一直抱着的搓衣板也掉了,猛地落在他脚上,那金戈木有千斤之俩,砸的很疼,丹逸从未有这般的狼狈,可青年却是依旧似是的拽着那只手,将灵越的手腕都要捏碎了。
不愿啊,不愿这人就这般离开,他自从知道冬靡死在雷劫之下,便浑浑噩噩这么多年,终于将人找回来了,怎么可能就这般让人轻易离开了。
“还请少皇殿下自重。”灵越反手一道神力将丹逸的手挣开,那巨大的力道将完全不知道防备的丹逸都给掀出去了,连那乌桕宫都给毁了两座殿宇。
这是灵越第一次失控,对自己力量的失控。
“今后,你我还是不要相见的为好。”灵越难得的拧了拧眉,收回手,语气里带了几许自己都不知道的茫然,只是,想到这人给自己下的情蛊,那眼底的茫然顷刻间便化为虚无了,拂袖挣开丹逸向自己拢过来的神力,也不管那被自己毁了一半的乌桕宫,化为一道流光便走。
灵越回自己的霜华殿的时候,寒清还在,依旧是站在那儿,看着灵越踉踉跄跄的回来,手里的剑也没了,却是丝毫惊讶都没有,只是伸手,将晕过去的灵越抱住了。
“娘亲她怎么样了?”晋源站在一边,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一份,也想将灵越的身体支撑住,却是看见自己的小手,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缓缓收回了手。
“没事,死不了,可能就是有些累吧,睡一觉就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寒清连看都没看灵越,只是面不改色的将人打横抱起来了,还不忘支使一边傻了的曷亦去给自己将殿门打开。
的确是死不了,虽然不知道灵越为什么将自己的心口挖了个窟窿,但是这点伤,虽然重了一些,可也不会致命,顶多就是虚弱几天。
一殿四宫九域的这些个神祗啊,修为高,命也大,不管怎么折腾,只要还有一缕神识魂魄在,那都是能够救回来的。
故而寒清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灵越的伤,倒是有些好奇,当年的丹逸是用了什么法子,让没了情根的灵越对他动情的。
不过,居然连手段都用上了,丹逸殿下怕是也是爱惨了这个无心无情的女人了吧。
“你知道你父君当年给你娘亲用了什么手段吗?”寒清将人抱进去,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便让长淼进去给灵越擦伤口换衣裳了,自己带着晋源到了外面,很是八卦的问道。
曷亦很是不羁的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听着寒清的话,突然摸不着头脑的来了句。
“是情蛊。”
“哦,怪不得,能够让灵越恢复修为之后还没发现的,估计也就是情蛊了,倒是我不好,若是我不来的话,灵越估计也未必会发觉这事儿,估计你这会儿都一手父君一手娘亲的牵着了。”寒清了然,点了点头,看着身边泯唇不语的晋源,自觉有些对不起这孩子。
“父君有什么用,除了会和我抢娘亲,将我从娘亲身边赶开之外,还会做什么?”晋源却是极为不屑,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一派讥讽。
“好吧,你说的也对。”寒清顺着晋源的思绪想了想,居然发觉自己无法反驳,毕竟,这事儿还真是的。
这些年啊,上古界有多少夫妻有了孩子之后却嫌弃碍事儿,将人小娃娃丢开的,显然,若是灵越和丹逸不闹掰的话,估计也会是那群小娃娃里的一个人了。
寒清虽然嘴上说死不了,可是心底还是有些担心灵越的,毕竟情蛊剥离,那段感情也会跟着剥离,这人缺了感情啊,不说性情大变,但是也会是有些不适应的,寒清自认为身为灵越的好友,不管如何,也是要留下来陪着好友调理一下思绪的。
结果,第二天的时候,却发觉灵越的好友可能不止是自己一个,就像是,这一大早的,来了一个叫做夜染的。
当然,还有一个,昨天跟着灵越后面就来了霜华殿,但是也不进来,就是将那传说里祖传的搓衣板往地上一放,就跪在那儿不挪窝了,那人面前还摆着一柄剑,寒光凛凛,血迹未干,正是灵越提着出去的那柄剑。
寒清去看了一眼,见对方没离开的意思,而且身上还是血迹斑斑的,便知晓这是一出苦肉计了,也懒得管了,只是吩咐人将门关紧一些,没事也别将这事儿说给灵越听。
不过,寒清也不放在心上,毕竟就昨日灵越么脸白的,估计没半个月的时间是醒不过来的了。
但是,她没想到,灵越不仅是第二天就醒过来了,而且,来看灵越的夜染也将这事儿说给灵越听了。
“我看见乌桕宫出事了,就来看看,你主上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儿?”夜染仗着自己是白离的徒弟,来的那叫个肆无忌惮,绕过了那门口跪着,像是个木头人的丹逸,进来之后,直接就拉着长淼的手,来了灵越的寝殿的位置。
寒清还在坐在那儿,自己和自己下着一盘棋,八风不动,晋源估计是无趣,拿了一本书,坐在寒清不远处低头看着,时不时的还将手里的小毛笔往那砚中沾了墨汁往那书上批注一两句。
倒是曷亦,居然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猫,懒洋洋的窝在灵越的门口的门栏下面晒着太阳,和真正的猫的区别估计就是看见了那飞过来的蝴蝶,连扑过去的愿望都没有。
“寒清上神说无妨,但是,主上心口的伤有些重,恢复的也慢,我有些担心。”长淼看着几人,被这寂静的氛围感染,声音不自觉的压得有些低。
“心口的伤,怎么回事,和丹逸打了一架,我看丹逸的伤好像也在胸口那儿,心都被劈两半了。”夜染摸了摸下巴,跟着长淼的声音也低了几分,倒是多了几分狐疑。
丹逸那模样,也不像是会打老婆的啊,要说丹逸那心口的伤是灵越捅的,夜染信,要说灵越心口的伤是丹逸捅的,打死也不信。
丹逸不要老婆了,敢和灵越动手。
“主上自己去情蛊的时候挖的,主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要不你先回去,等主上醒过来了我再给你传信让你过来。”长淼声音更低了,像是做贼一样。
“怪不得,我就说嘛。”夜染了然,撇撇嘴,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说什么?”只是,夜染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清冷的声音接上了,那声音里带着寒意,令人一听,便觉得遍体生寒。
“啊,没什么。”夜染抬头,目光瞬间就被那一抹张扬的红色给抓住了,便再也挣不开了。
那慵懒无力的靠在门边的女子,一身红衣,长发银白,周身无一丝一缕的首饰,眉心却是有一抹一白的纹印,倾城的脸上苍白的很,一丝血气都没有,唇瓣也是惨白的,瞧着就像是重病一般。
但这苍白却是丝毫不损这女子的气度,张扬肆意里尽是寒冰一般的冷,冷到了骨子里的无情,便让人瞧上一眼都觉得心生惧意。
“让开。”灵越却是没理会看傻了的夜染,低头瞧着那伸长了身子,窝在自己面前的曷亦,墨色的眸子里无波无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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