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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氏和关云禧接到消息时,关云福已经被诊断出有孕,但因气急攻心,动了胎气,需得好生调养,不可再动肝火。
多么熟悉的场景……
就连关云锦都没想到,一段时间沉寂,她的“本事”非但没减退,反而又加深了一个档次。
别说,关云福被白鹭那一巴掌一句话就给气得翻白眼晕过去时她的第一反应是碰瓷,否则前一刻还精神抖擞气势高昂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就给气晕?
关云锦也只好配合着演戏,让人请了大夫,好么,关云福也不是真碰瓷,而是本就外强中干,估计在婆家过的不顺,心中忒郁结,以至于回了娘家又动肝火,埋藏的隐患一下全爆发了出来。
只能说关云锦也是倒霉,早不遇上晚不遇上,偏偏那么巧在门口给撞上了关云福,还让她背了口锅。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好处就是难得心情好了些的老太妃以及被周姨娘伺候的比较舒坦的关秦丰得知关云锦回府后就立马“大发神威”,两人都被吓得直缩脖子。
老太妃抹着泪,嘴上尽是对关云锦这个孙女儿的思念,其实她的心里也是苦啊,眼前这个是真不敢得罪的主啊,何以解忧,未有垂泪两三行。
关云锦被老太妃掉泪掉的鸡皮疙瘩起了又掉掉了又起,好容易离开万寿院时地上怕是早已堆满了她的鸡皮疙瘩。
从万寿院出来后,关云韶暂时去了前院,关云锦则去正院“探望”关秦丰,未及进正院门,就遇上了一个梳着祥云髻容貌清丽但显然已不年轻的妇人。
看到关云锦后妇人也未有异色,露出一个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快步走上前,在关云锦跟前站定。
“奴家见过五郡主。”妇人挑不出错处的朝她行礼。
关云锦一脸茫然,她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妇人。
白鹭悄声道:“是周姨娘。”
周姨娘,关云夏的生母。
在原主的记忆中,关云锦是没有找到跟周姨娘见面的场景,赵姨娘她见过。赵姨娘身子稍微利索些的时候会同关云冬一起去小跨院,但去的次数不算多;周姨娘则一直待在素芳院,哪怕原主曾经去正院给冷氏请安时有遇上过周姨娘一两次,可也没有面对面过,更别提说过话。
在白芷给她的科普中,周姨娘是个玲珑心思的女人,有野心,却也会看人眼色,冷氏是当家主母,她不会自作聪明的做什么小动作,一切仿佛都很顺其自然。正因此,冷氏管家多年,也没亏待过她。起码比冷风院那位年轻但性子高傲的肖姨娘好太多。
关云锦看着眼前貌若低眉顺目的妇人,不由想到了关云夏,如果这真是个有玲珑心思的女人,会教出关云夏那种小家子气的女儿吗?
“嗯。”关云锦淡淡应了一声,就要越过她往里走。
“五郡主可是要见王爷?”周姨娘忙出声,见关云锦望向她,又解释:“王爷刚用过药,已经睡下。”
关云锦眉一挑:“我听大哥说,父王早已能下地走路。”
周姨娘不动声色说:“王爷此次受伤,到底是伤了根基,太医叮嘱,下地走路不可操之过急,需慢慢调养,徐徐图之。”
这个理由说得通,关云锦当初可是亲眼看到了关秦丰的伤势,关秦丰命大也是不争的事实,她该说这个时代的医生也是妥妥够牛。
至于眼下关秦丰是真喝了药睡下还是借口关云锦都不在意,她特意回一趟北静王府,又不是真为了关秦丰回来的。
离开正院时周姨娘也跟着一道离开,也是这时候关云锦才知道,冷氏因为月份越来越大,且怀相不好,所以将管家权暂时分了一半给周姨娘。关云锦再怎么说也是北静王府五郡主,有一半管家权的周姨娘自然得好好给她收拾住处。
住处关云锦也没其他新奇想法,她还是选了绣楼,周姨娘立刻着手安排人去收拾。
关云锦暂时带着三个丫鬟在花厅休息。
“周姨娘怎的这般殷勤?”白芨给关云锦端来了茶水,满腹疑惑。
受过熏陶自觉已不是那般无知的关云锦道:“与其说她对我殷勤,不如说是看在我哥面子上,对我热情些。”
“大公子?”白芨疑惑的眨眨眼。
关云锦抬手在白芨圆了一圈肉嘟嘟的脸上捏了捏,手感好极。
“关秦丰如今半身不遂的躺着,等同半个废人,王府的基业估计会提前交到我哥或者冷氏未来的‘儿子’手里,冷氏这一胎是不是‘儿子’还很难说,即便是‘儿子’,将他教导成人又需耗费多少年多少心力?养不养得大再另说。”关云锦慢悠悠的说着,饮了一口茶。
白鹭这时候也进了屋,听到她的话后又给补充:“冷氏将一半管家权交给周姨娘后,周姨娘没少作威作福,前儿个四郡主与六郡主有些龃龉,四郡主脚挑剩下的锦缎给六郡主挑,周姨娘护着四郡主。府里如今的燕窝补品,全落了素芳院。”
换言之,此时的周姨娘应该是把冷氏给得罪了。
伏低做小那么多年,周姨娘恐怕也想体会一把扬眉吐气。
“包打听,你还打听到什么?”关云锦打趣问白鹭。
“郡主?!”白鹭被她这称呼喊的直跳脚,嗔道:“奴婢去打听是为了谁?!”
相处的时间久了,几个丫鬟都已然了解关云锦的性格,也不再如往常伺候人那般小心翼翼,丝毫不敢越过界。可那样反而让关云锦不习惯,经过她一段时间的纠正,目前她身边伺候的人都相当“真性情”起来。
“为了我为了我,是我的错,宝贝儿你继续说。”关云锦立刻就缴械投降。
端了点心进屋的白芷听到“宝贝儿”后无语,她家郡主越来越口没遮拦了!
白鹭也被弄得面红耳赤,努力深呼吸几次方才平缓下情绪,继续道:“周姨娘与四郡主日日去正院照顾王爷,王爷似也有所松动,眼下府里下人多将周姨娘当成另一个主子捧着,四郡主亦水涨船高,时时外出与京中其他家小娘相聚。”
“冷风院肖姨娘也想学周姨娘,抱着小郡主去正院,二人却都被王爷身上的伤以及断臂处的伤口给吓得不轻,画虎不成反类犬,惹得王爷不快,被赶出了正院。”白·包打听·鹭继续分享她打听来的消息。
“冷风院那个奶娘呢?”关云锦对这种家里长短争风吃醋的不感兴趣,她这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揪出那个想对她不利的人,抽她的耳刮子。
提到这个奶娘,白鹭的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简直跟吃了……shi一样,恶心。
“什么情况,说说?”关云锦本来还没什么兴趣,一见白鹭这模样,顿时来了兴致。
“白鹭姐姐,快说说呗。”白芨也跟着好奇的催促。
白鹭脸色忽青忽白,忽红忽紫,就是觉得难以启齿。
“我来说吧。”白芷主动接过了这话茬。
关云锦和白芨都看向了一脸淡然的白芷,白鹭眼底闪过一抹感激,只是想到白芷要说的,又觉得说出来着实污了嘴。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白鹭恶心成那样呢?
在白芷面无表情的叙述中,思想上老司机的关云锦和真纯情妹纸白芨都张大了嘴,红了脸,捂嘴,想吐。
冷风院的那位奶娘,也就是陈大的妹妹陈春芝,每天晚上都会去正院关秦丰的房里,跟周姨娘大概是一个白班,一个晚班。白班的周姨娘伺候关秦丰喝药,陪他说话解闷;晚班的陈春芝花样可就多了。
陈春芝虽不是青楼出生,但她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各种御人之术,她还非常不要脸的在房里脱光光玩弄自己给关秦丰看,总之就是怎么羞耻怎么来,去屋里送水的丫鬟被那一幕幕差点辣瞎眼睛,说起时都反胃。
亏得白鹭以前在府里人缘不错,不然那小丫鬟还不会把这种恶心事说出来给她听。
关云锦抽搐着嘴角,“她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关秦丰,冷风院那位姨娘就没想把她踹走?”肖姨娘都学周姨娘那招了,肯定是不甘心被关秦丰忽略到脑后的,陈春芝此举,明晃晃的是争宠啊,她一个正经姨娘还输给了女儿的奶娘,这能忍?
白鹭撇撇嘴,不屑道:“也得看陈春芝如今在王爷跟前的地位,肖姨娘就是想动她,也得问过王爷答不答应。”
关云锦:“……”这话没毛病。
……
五郡主回了王府,最提心吊胆的,非万寿院的老太妃和三个丫鬟两名嬷嬷莫属,杜鹃、喜鹊、黄莺如今还在老太妃跟前伺候,白鹭走后又提上了一个鹦鹉,但老太妃让知情关云锦“煞星”者瞒得严实,是故,知情者还是只有原先的一些人,不知情的鹦鹉就被委派了去接触关云锦的任务。
老太妃此举让王府里很多人都认定老太妃是真“疼爱”五郡主,各方面都不敢怠慢她。
关云韶能去的地方只有万寿院和正院,却是不好在后宅待太久,因此关云锦干脆打发了他继续收集些农书,然后找人验证书中的各种途径。
回王府的第二日,关云锦早上先去了趟万寿院,见到老太妃那分明不想见她却不得不见还必须挤出笑容的模样,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坏。
关云锦离开万寿院后,杜鹃才白着脸,忧心道:“太妃,五郡主回了府,我们当如何是好?”
老太妃脸上硬挤出的笑容早褪了下去,比几个月前关云锦离开时越发显得苍老的脸上愁眉不展,“她定不是无缘无故回府……”停顿片刻,吩咐杜鹃道:“你去把白鹭喊过来,她在小五身边已有些日子,说不得知道些小五回来的原因。”
“这……”杜鹃有些为难,白鹭当初宁愿跟着煞星五郡主离开也不愿留在王府是为了什么?因为她大哥!可以说,当初白鹭就是被她和她大哥用手段给逼走的,白鹭走的时候能没有怨?没有恨?
“怎么?”老太妃察觉杜鹃的迟疑,目光一厉。
杜鹃心肝一颤,忙解释了下她的为难。
听完后老太妃也恍惚想起几个月白鹭的态度,却没在意太多,冷哼一声:“我唤她来,她敢不来?”
杜鹃心说您老是敢,但若因此得罪了五郡主,您还真敢唤吗?当然,这话杜鹃是不敢说出口的,她眼珠转了下,跟黄莺和喜鹊打了个眼色,三人立刻默契的将这件事给推到了鹦鹉头上。
鹦鹉年纪虽不大,却是个聪慧的,打从五郡主回王府后,老太妃和三个大丫鬟的情绪都变得奇怪,似是很忌惮五郡主,她如何能察觉不出有异?
即使心存疑惑,鹦鹉也没问出口,她又往绣楼方向去,却在紫薇院门口遇上了正欲外出的关云锦几人。
行过礼,鹦鹉将来意说明。
白鹭神情顿时紧张,身体也略略有些僵硬,她看向了关云锦,征求她的意见。
“无碍。”关云锦给了白鹭一个安抚的眼神,笑了笑,又说:“你以前在祖母身边伺候,祖母也是许久没见你,想与你闲话家常,左右我这边没什么事,你且陪祖母去说说话。”
白鹭不是怕见老太妃,而是她猜得出老太妃找她是为何事,她该据实以告还是另编个她家郡主回来的原因?
“你看着办就好。”不靠谱的自家郡主如此说。
白鹭:“……”
无情的把白鹭“抛弃”后,关云锦带着白芨和白芷上冷风院踢馆去了,拐弯抹角真不是她的风格,哪怕赫连岳真和关云韶先后都考虑到了各种复杂的情况,但对关云锦而言,忌惮这个忌惮那个反而会让真正的幕后黑手肆无忌惮。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大张旗鼓闹一回,杀鸡儆猴也得杀鸡儆猴,反正北静王府最大的两个都惹不起她,她又有何所惧?
冷风院里正上演一场撕逼,撕逼主角恰是冷风院的主人肖姨娘以及奶娘陈春芝。
肖姨娘是个我见犹怜的纤弱美人,眼中含泪时是显楚楚可怜,极易让男人为其所动容。陈春芝则生的肤白貌美,婀娜多姿,一双眼睛灵动逼人,顾盼生辉,声音酥软,是一种媚到骨子里的酥,男人眼中的尤物类型。
打眼望去,肖姨娘这个从青楼出来的反而比不得陈春芝这个“良家妇女”,两人站一起,明眼人都会觉得陈春芝才是青楼头牌。
肖姨娘当初在青楼走的是高端文雅路线,会弹琴,吟诗作赋,本身性格也有些内敛知性,当初她会吸引关秦丰,与其说是靠容貌,不如说是才情。
比起肖姨娘的知性内敛,陈春芝则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她粗俗又外向,偏偏在讨好男人这方面点亮了全部的天赋技能,而且野心堪比天大,惯会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往上爬。爬着爬着,就看不起人了,在肖姨娘面前作威作福不说,连奶过的小郡主也不放在眼里。
肖姨娘做人虽也挺失败,生了小郡主后也没亲自照看过几日,都是由陈春芝来带,等到关秦丰出了事,陈春芝跳出来,不再对小郡主上心后,肖姨娘渐渐发现女儿被养歪。不足三岁的孩子身上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乖戾,再怎么样,小郡主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心里如何能不气?
故而关云锦过来时,恰好是肖姨娘正因小郡主的某些不良习惯而斥责陈春芝,陈春芝如今小人得势,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肖姨娘被气得很了,自诩斯文的她朝陈春芝动手,然而陈春芝别看一副妖媚相,但平日里也是做过农活的,手头上的劲可不是肖姨娘这种只会读书抚琴的女子能比,陈春芝轻而易举就将肖姨娘撂倒了。
“你……”肖姨娘重重摔在地上,手掌被石子划破,头上银簪落地,乌发也凌乱不堪。
陈春芝染着蔻丹的手指捋了下耳鬓的发,以不屑鄙夷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人,嗤笑一声:“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身份,婊子就是婊子,婊子的女儿,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货色。”
“你……”肖姨娘气得双目泛红,心脏发紧。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陈春芝背后响起,仿若一盆冰水从天而降,能让人感受到这句话中彻骨的寒。
陈春芝被吓了一跳,旋即怒意上涌,转头就想怒斥,冷不防对上一张面无表情却毫无瑕疵的脸,怔愣片刻,拧眉质问:“你是何人?”
关云锦冷笑,“你叫陈大王二喜雇人绑架我,此刻却问我是谁?”
听到“陈大”“王二喜”两个名字,陈春芝脸色瞬间煞白,磕磕巴巴道:“你、你是五、五郡主?”
倒不是陈春芝记忆不好,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关云锦她就抛到了脑后,而是这几个月中关云锦又长高了一些,五官虽没多大变化,但整个人的精神气质与几个月前相比又有所不同,即使依然顶着一张小白花的脸,却完全不会再有柔弱感。
陈春芝一时没认出关云锦来,也情有可原。
关云锦可不管她认没认出自己来,陈大和王二喜意图绑架她的事,陈春芝脱不了干系。
“难为你还知道本郡主的身份,本郡主如今倒是想知道,是谁给你了狗胆,竟想对本郡主下手。”关云锦的语气轻飘飘的,听在他人耳中,却犹如恶魔之语。
陈春芝慌忙跪下,摇头辩解:“郡主,奴家冤枉,陈大和王二喜虽是奴家兄嫂,但奴家并未让兄嫂做何事,郡主明察。”
最初的慌乱之后,陈春芝以极快的速度调整好了心态和情绪,说话也不见结巴,好似一早就打好了腹稿。
“还敢喊冤,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关云锦冷声道。
陈春芝对这句疑似威胁也不在意,反而直起了身板,一副正气凛然道:“奴家与郡主无怨无仇,郡主还是奴家的主子,奴家怎敢对郡主不敬?郡主若真认定是奴家为恶,还请郡主拿出证据,将奴家送官法办,奴家绝无怨言!”
白芨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陈春芝。白芷也微微眯起眼睛,看来,这陈春芝真不是老实人。
被反将一军的关云锦会气急败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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