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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星灿无月。
诸葛枫不知道捏了个什么诀,四人从墙头翻进郁府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被守卫发现,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郁文渊住的地方,蹑手蹑脚地找到了一个小隔间,半晌听到了有人说话。
姬青禾心想她家王爷居然也当起贼来,也这般利落。
“待会我出去一趟,你好好在这儿待着,切莫闹事。”郁文渊见杨子涵不答,提高声音问,“听到了没?”
杨子涵点头,算作同意。
“你也不估量估量你自己,九歌道人是你能左右的吗,这里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郁文渊说完拂袖离去,其余四人挤眉弄眼,但是如何能避开杨子涵的视线出门跟上郁文渊还是个问题。
柳明深吸一口气,猛地窜出,伸手在杨子涵背后狠狠一劈,然后说:“王爷,咱们赶紧走吧。”
“当然是把人先弄上床,被下人发现了怎么办?”诸葛枫一副“我服了你了”的表情,柳明赶紧把人台上床,佯装他睡了。
四人跟着郁文渊走到后院的凉亭里,周围草木郁郁,躲藏起来倒也方便,至于会不会被九歌道人发现,另做考虑。
九歌道人显然在这儿坐了有一会儿了。
郁文渊开门见山:“问科举名次之事?”
“这倒其次。”九歌道人倒了两杯茶,“公子可知金科状元作的文章,是抄袭公子的旧文?”
“不知。”郁文渊变了变脸色,最终喝了一口茶,停杯在半空,问,“这是什么茶,苦涩无香。”
“随意取的落叶罢了。”
郁文渊放下茶杯,看他面色无常地喝下去,也不好发作,“国师,有话直说不好吗,非要这般遮遮掩掩?”
九歌道人垂下眼帘:“在下忽然想问郁公子,当年杨氏一案,本座究竟做错了没。”
昨宵微雨,桥头行人匆匆,似江南古镇,二月断桥新柳,三月扬州烟花。一南一北有多遥远他不知,一阴一阳有多少距离,他倒是数得一清二楚。
杨氏一案。想到杨子涵所坦露,郁文渊如芒在背,故作镇定地说:“彼时本人正年少,如今人言纷纷,又能分辨出什么对错?”
九歌道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倒是让郁文渊松了一口气。“本座劝你还是上书陛下,重新开科,这京城之中,并不是你郁文渊一人只手遮天。”
郁文渊问:“请问国师,还有哪位不长眼的找我晦气。”
角落里的四人觉得九歌道人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往他们这个方向瞟,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京城,是个养老鼠的好地方。”
“多谢国师提醒。”郁文渊说完,九歌道人便离开了,这次他倒是没有走正门,用了一个术法,陡然消失。郁文渊尽管不是初次见到他的神通,还是惊讶、愣了一会儿。
良久,郁文渊拿起九歌道人喝过的茶水,一饮而下,是真正的茶水。嘀咕道:“就这样子损我,手法还如此幼稚。”
等郁文渊喊人收拾走了之后,柳明问:“咱们走了吗?”
“不走等着被发现吗,照他们这话,应该不是郁家动的手,那会是谁?”诸葛枫问道。
“约莫是吏部面和心不和之人。”宁澈揣测,“不好说。”
四人出去,也废了不少功夫,等落地,便看到九歌道人站在围墙之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看得四人如鲠在噎。
“宁王爷,如此行径可不是君子所为。”
“以彼之法,还彼之身。”宁澈拍了拍身上的土灰和落叶水珠之类,“国师大人自然不需要这般麻烦,动一个念头的事。”
不屑与他们交谈,九歌道人即刻消失。
深宫内,终日烛火恹恹,佳人丽影,终掩不了颓颓。
赵贤,这个名字是进宫时的宫里的老人娶的,也不知道会延用到哪一年。擦净一面本就很光亮的铜镜,镜中浮现出一张苍老的脸来。
“道长。”赵贤恭恭敬敬地行礼。
“贫道教你的法子可好?是不是如今地位迥然。”老道士问。
“是,多谢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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