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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欧阳逸秋的阴谋得逞了的话,接下来就要祸及到朝廷了,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之中,得益最大的会是谁……
墨凌天垂眸思索着,眉心凝了凝,两人依旧在外屏息听着,上官决的野心一直就是得到西南,还想登上天漓的王位,这一点司徒洛冥倒是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是邴英婉能够不惜牺牲天漓将士的性命来为其换取筹码,这点是他万万都没有想到的,邴英婉为何能为上官决付出如此之多,还是非自己所出的孩子?而且如此心急地想为他铺路,莫非她也将不久于人世吗?
种种的猜测在心头一闪而过,司徒洛冥有几分不解,侧首亦看到二爷同样微沉的眼神。
“决儿,你实话告诉母后,你是不是真的像熊立安说的,对那白落羽……”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着,邴英婉却是忽然开口提到了白落羽,墨凌天闻言神色骤然一沉,眼瞳缩了几分,因着邴英婉那话语之中的意思。
上官决闻言一怔,而后在房间之内走了几步。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邴英婉知上官决甚深,她心想他并不如熊立安所猜的全是利用,早前她就听他三番两次提起了那个白落羽,虽说身份上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可是三国之间的关系本就对立,且不说那白落羽还是莫二爷的人,莫二爷亦不是个能轻易招惹的人,邴英婉自是要多几分考虑。
上官决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他们必然是不能为我所用,定会成为障碍,莫二爷刚到西南之时,我有一次机会可以杀了他们,但是我却是没有下令,第一是因为我没有把握能够将他们一击必杀,莫二爷手下毫无疑问的都是精锐,就算我的人再多,他们要走也一样能走。”
“第二呢?你为什么说的是他们,而不提那个白落羽?你难道真的……”邴英婉有几分担心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上官决却是笑了笑道:“第二,我真的犹豫了片刻,我不能确定她万一死了,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什么意思?”闻言微怔,邴英婉一时不能明白上官决所说的话,墨凌天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男人的手刹时紧握,目露出寒光,眉宇之间刹时更冷了几分,司徒洛冥有些许担忧地抬头看着二爷,心想这个上官决还真是不长眼,竟然会妄想要动二爷的人。
上官决怕的是白落羽的死会让他自己觉得后悔,一旦被情绪所扰后,被私情所左右,他便再也不能专心于眼前的事,会不受控制地陷入悔恨之中,从未有任何一个女子对自己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他先前甚至没有和她有过过多的相处,所有关于白落羽的消息都是来自于下人的汇报之中,说实话,上官决从来都不相信,会有哪个女子能真正动摇到自己的心神,让他被私情所左右,他甚至觉得若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一定会很有趣。
房间之内,上官决微扬起头,勾唇不答反问道:“母后,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帝王无情吗?”
邴英婉皱了皱眉头,还未接话,上官决便接着说道:“上位者若是被私情所左右的话,定然会看不清眼前的人事,若是身陷其中,必然会受影响,他所做的决定便会有所偏颇,甚至可能会被自己所蒙蔽,唯有无情才是真帝王,只观大局,绝私情,心无牵挂。”因为帝王本就不该有弱点。
上官决几句话说下来,邴英婉的笑容便更是苦涩了几分,从年轻之时便入了这帝王家,她又怎么会不清楚何为为君之道呢?当年的上官厉便是太懂得为君之道了,才会让邴英婉彻底明白何为帝王无情,而如今眼见着上官决却是有心要走上同样的道路,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决儿看来是真的有心要为帝。”
邴英婉因为上官决的话而觉得更添了几分愁绪,幽幽叹息:“可是决儿,你莫要忘了,人心从来都并非是物件,是不可能真正的随自己摆放左右的,我问你,若是有朝一日,你当真生出了情意,到时你又该如何自处?”他确定他能够有那个能力自己斩断情丝吗?
“只要那个能够让我心神的人不在,我便可以避免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是杀了她这件事情我不能够做到,那我便也只能不择手段的去得到了。”缓声说着,上官决的笑声还是那样的潇洒,言语之中带着几分随性,似乎他只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风流韵事。
上官决刚好是对着窗口的,身影就映照在那窗前,他复又低声呢喃道:“只要是得到了的,总会有腻了的一天的,我只能这么想,否则……”
否则,那个人便会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缠绕在他的心上,让他片刻都不得安宁。
对窗而立,男人素来洒脱不羁的风流姿态似乎多了些许什么,陡然之间似有一道寒意袭来,上官决的眉目一冷,异常警觉地立刻朝后连退了数丈,窗棂碎裂,一道人影立时破窗而入。
“你若是杀不了她,更不要妄想得到。”一身暗青色的锦衣,黑发冷目,墨凌天此刻就站在窗前,口中所说出的话冰渣似的一个个字骇人刺骨。
不知是从何处吹来的一阵大风,从窗口处吹进了屋内,卷起了珠帘摇晃,刹时一阵哗哗作响,四周的冷意在房间之中蔓延,上官决的双眸微睁:“莫二爷?”
此时,司徒洛冥亦跃窗而入,就站在男人的身后,上官决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掠过,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哼,看来你们不把事情弄清楚,果然是不会走的,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们,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胆敢又跑来了。”
上官决此时就站在房间的另一头,先前在大殿之上,他曾经被司徒洛冥所伤,如今的脸色看起来还是比原先要差些,言笑之间神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掩藏在衣服之下看不出他手臂上的伤势如何了,但是从他方才退后之时的身法来看,墨凌天看得出来他一定还受了些内伤。
“上官决,我曾经放过你。”墨凌天语调缓慢,仿佛又股冰冷的气息慢慢临近,凉风拂过,那一身青衣锦袖居然纹丝不动,上官决脸色微变不知道男人究竟想做什么,邴英婉一直就在旁边看着,此时挣扎着就要从榻上起身。
“住手!”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妇人此时脸上的枯涩,她竟是显得苍老了几分,邴英婉扶着软榻,勉强的落地,身形有些摇晃,开口道:“谁敢动他,本宫马上就叫人进来,他要是死了的话,你们也别想活着离开!”
邴英婉的身体看起来确实虚弱,但却是威仪不减,司徒洛冥听到她所说的话,眉宇之间的疑惑更深了,明明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何竟然会这般舍命护着?这背后必然是有什么干系。
墨凌天和司徒洛冥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询问关于齐刃刀的消息,眼下就直接与邴英婉闹翻的话并无什么好处,司徒洛冥走上前去,仿佛感觉不到周围的危险和阴寒,朝着墨凌天开口道:“二爷,我们要不先办正事?”
男人年底的冰寒并没有因此而消融退下,上官决却觉得周遭的压迫感正在消退,松了口气,司徒洛冥和他的视线相对,并没有多大反应地挑了挑眉头,他亦不是有心要救他的。
上官决知道先前他所说的话他们一定是听见了,所以莫二爷会有心想要取他的性命并不奇怪,但他亦不惧怕,上官决笑着耸肩,往后靠在墙上,若是知道莫二爷来了就站在外头,他不会蠢到在莫二爷的面前说些招惹白落羽的话,先前和邴英婉的谈话已经被两人听见,如今他索性不再开口了。
“你们来找本宫所为何事?”邴英婉害怕墨凌天再对上官决不利,率先开口道。
墨凌天的视线终于从上官决的身上移开,落到了邴英婉的身上,停顿了片刻,开口道:“你活不过一月之期。”
平平的话音仿若是阎罗宣判生死,邴英婉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惊讶恐惧,扶着软榻站直开口道:“这点本宫知道。”
外头有人听到了寝宫里面的响动上前走到门口处询问,墨凌天他们皆没有开口,来人被邴英婉遣退了,她微微仰头,就算是听闻了自己的死期,她的姿态依旧傲然,异常的镇定,上官决却像是十分的意外,他走向了邴英婉,一字一句的开口问道:“一个月?!”
“不要担心,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母后替你做很多事,母后一定会让你成为天漓的国主!”邴英婉抬头看着眼前自己的孩子,本来已经黯淡的眸色里亮起了光,好似是烛火在她眼底之间跳动着。
“谁为帝与我们无关,邴英婉,你知道齐刃刀?”冰冷的问句在房间之内响起,邴英婉在听见墨凌天的问话之时浑身僵了一僵,在上官决的搀扶之下坐回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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